紫色月夜

※佟夏高中時期注意

※其實應該是2011賀文，鮮網在一月一號就發了啊哈哈……      



         這樣出門吹風到底有什麼意義？

        穿著黑色厚外套的虞夏盯著眼前一群發瘋的同學，開始疑惑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凍死人的跨年行為。

        喔，應該是佟為什麼會答應才對，自己是因為佟要去才跟著來的。

         還是在出門前自己問他要去哪，他才問自己要不要一起去。

         熟悉的微笑不知為何看來很刺眼。

         所以虞夏想都沒想那拿起外套往門外跨。



         路上人比平常多好幾倍，十指交握的情侶、成群耍鬧的朋友、還有不少穿著制服、明顯是一放學就直接去跨年的學生。天氣相當的寒冷，沒有風，但光是走路造成的風劃過臉上就令人感到些微刺痛。

        「臉很臭呢，夏。難得跨年就是要開開心心的，不是嗎？」穿著跟兄弟同款但顏色是咖啡色的厚外套，虞佟心情很好的笑著。

        當初在買時，本來兩人都要買黑色的，不過在虞夏的建議下改成買咖啡色的。溫和且沉穩的感覺很適合身為兄長的他。虞夏是這麼認為的。

        「哼。」什麼難得跨年，根本是第一次跨年！最好之前你會為這種事慶祝！「光是你答應他們的起鬨就很有問題，該不會是前幾天體育課被籃球打中頭吧？」

        對這種人擠人的活動本來就沒興趣，虞夏清楚不只是自己，虞佟也對這種活動不甚感興趣，之前不管別人怎麼無理取鬧死纏爛打虞佟都只是笑著拒絕，所以會答應這趟邀約連虞夏都懷疑不是被球打到就是高三課業壓力太大，腦袋開始不清楚了。

        「恩……高中最後一年，體驗一下也沒什麼不好，夏你不喜歡啊？想回家可以先回去，別擔心，他們不會介意的。」虞佟相信那票人絕對不會介意的，兩年多的同學，早就習慣虞夏的我行我素，或者該說是不敢與他的暴力為敵？恩，反正都差不多。

         話是這麼說，不過，他也很有自信夏不會自己回家。

        夏在想什麼他一直都很清楚。

        他們是相互理解的存在，只是虞夏在某些時候特別粗神經。



        虞佟還記得前幾天在教室被一群人包圍的畫面。

        趁著虞夏離開教室的時候，幾個人鬼鬼祟祟的眼神交會後便湧上來，把自己圍了個結實。

        噯噯、阿佟，你想不想去跨年？被推選出來當發言人的同學一臉我們感情超好的搭上他的肩。

        怎麼不去邀夏呢？記得自己是這麼問的，然後面前的一群人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咳恩！阿佟你也知道阿夏他一定不答應的，可是呢～

        他記得眼前正被夏當沙包的同學當時笑的很奸詐，話說到一半還拉長音加嘿嘿的笑了兩聲。

        只要阿佟你去他就一定會去的啦！說完後一群人還熱血的握拳大喊對啦。

        所以他破例答應了，因為他知道自家弟弟一定會很不爽。

        虞佟承認自己是有那麼一些惡劣的，所以跟同學說自己會邀虞夏，不用他們麻煩。

        他邀了，在出門前。

        「佟？」發現雙生兄弟腳步落後，走在前頭的虞夏停下腳步等待，「說要來的人看來一點都不興奮，你來心酸的啊？」

        「也不是。」笑著搖搖頭，其實能待在一起哪裡都好，他知道夏也是。

        「你什麼時候變成喜歡這種吵鬧的場合了？」併肩走著，虞夏有些抱怨的問著。有夠吵，幼稚到不行。

        其實是自己太超齡，但虞夏本人沒有自覺。

        這樣才不會跟虞佟相隔太遠，因為他的哥哥不管任誰看來都是超齡的成熟，不是外貌，而是氣質。

        「高中嘛，總要留些回憶，大家不都這麼說的？」譬如兩人第一次一起在外跨年。

        一群群的跨年人潮擦身而過，兩人這才發現剛剛還相距不遠的同學們不知道跑哪去不見了。

        啊啊，這下子真的變成兩人一起跨年了呢！

        「……」

        「其實一開始只是想看你煩躁發火的樣子，可是走散就不好玩了。」要知道那群人可是連要整夏的戲碼都準備好了。感性沒幾秒，虞佟道出了事實，語氣平淡，虞夏一時還沒搞懂他指的是什麼。

        雖然是事實，但只是部分的事實。

        「佟！！」又耍自己玩是吧！

        小小的笑幾聲，與自己相同的臉上有羞窘有怒意。



        時間越來越接近十二點，舞台前方的人潮很嚇人，氣氛狂熱到不行。各色的燈光閃著亮著，光彩奪目，直射眼睛實很是刺眼。

        「想到前面一點去嗎？」指著前方黑壓壓一片，虞佟隨口問。

        兩人現在站在舞台有一大段距離的地方，人較少也較靜……雖然不時有女孩子過來搭訕讓原本就心情甚劣某人更加不爽。

        「我看起來像喜歡自虐的樣子嗎？」近乎咬牙切齒回應，虞佟見此也只是聳聳肩，隨口問的自己意願其實也不太強。

        虞夏也不清楚自己在火大什麼，沒有興趣可是出門也算自願的，最多就是有些吵所以有點煩，如此而已。

        這樣生氣不像自己。

         明明佟也在這裡。也算是一起度過。


        一起度過 。


         四個字閃過腦海，讓虞夏心情更差。

        如果沒開口詢問，自己連佟要出門跟一票人跨年都不知道。

        兄弟兩不會牽制對方的自由，因為彼此都很清楚，是一樣，不是一體。

        只是極少像這次，沒有告知。

        自己也未免太小心眼。

        很幼稚很幼稚，根本沒資格虞佟並肩而行。



        「喏。」趁著虞夏恍神時跑去買熱飲的虞佟把杯身貼在弟弟的頰上，看著神色複雜的弟弟，心底嘆了口氣。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夏在想什麼？生氣是在估計內，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嘆氣。

        雖然彆扭的樣子很可愛啦，可是總是這樣想太多，會讓他永遠都放不下。

        「夏知道為什麼我沒跟你說我要出門嗎？」

        「那不重要吧？」本來就不一定要說，告知只是習慣。

        明白歸明白，心底還是很悶的虞夏語氣擺明在意到不行。

        知道會火上加油，但虞佟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屁！」不懂笑的點，可根據對虞佟的了解，絕對不是好事！

        「抱歉。」又笑了幾聲後才停住，虞佟一手搭上雙生弟弟的肩，「沒有提前告訴你，這樣，才能確保你會跟出來。」才沒時間讓你猶豫。

        虞夏表情整整空白三十秒，然後，很用力很響亮的──

        「虞佟！！！」原來這才是目的！

        音量之大連前方人群的尖叫吶喊都蓋過。

        發現自己再度被耍著玩而感到火大，但胸口的沉悶一掃而空，呼吸似乎不再那麼困難。

        幸好。

        幸好什麼？其實他也不知道。

         對近乎噴火目光毫不畏懼，虞佟笑的揶揄：「所以，不是故意不找你啦！別生氣別生氣。」

        「靠！誰會為這點小事生氣！」打死他都不會承認的，虞夏慶幸現在是夜晚，不想承認但臉應該是該死的紅了。

        「好好，我知道你沒生氣。」敷衍。

        看著一臉我都知道我懂你不用再解釋了的兄長，虞夏深感無力想再開口辯解卻被舞台上的躁動聲打斷。

        「阿，最後一分鐘的倒數了呢！」搭在肩上的手轉去牽起對方的手，感受到對方明顯的一震，「現在想想從國小後就很少牽手了。」

        「廢話兩個男的牽手能看嗎？」嘴上說是一回事，反握回去的手又是另一回事。要是被班上那群看到肯定會瞎起鬨。

        長大真的很麻煩，很多事不能像以前一樣純粹。

        就算如此，那也沒關係。

        他們還是可以並肩而行，成為對方的力量。

        陪伴而非擋在對方前面去除阻礙，兩人的默契。

        超級不坦率。這是心裡已經笑到不行的虞佟唯一的感想。

        「那最後來個新年新希望吧！既然都出來跨年了。」說完便閉上眼。

        他知道夏會照做，沒有理由。

        不同卻又相同，他們是雙生子。

        前方的倒數音量漸大，整個氣氛被帶向高潮。

        

         五、四、三、二 ── 

        
        「「新年快樂，佟∕夏！」」

        不約而同地，在現在與過去、先就交錯的那一秒。


        許下什麼願望？

        誰都沒問，因為後來──


        「喔喔喔喔喔喔───阿夏跟阿佟牽手耶！！！」

        不識相的又出現了。

        「在哪在哪！哇靠真的耶！」

         上一秒還牽著的手，下一秒已經握成拳揮向同學。

        默默的將手握緊，虞佟像是抓著重要的東西，將手放入口袋中。

        看著把被自己耍的怒意轉以到同學身上的雙生弟弟，虞佟的笑容比平常燦爛得多。

        出來跨年，其實也滿不錯的。







                                        END

 










         二十年後的現在。

        一年的最後一天，事情也特別多。

        不少在外遊蕩的學生，增加工作量。

        現在的死小孩不知道在想什麼，問題一天比一天多，麻煩一個比一個大條。

        在警局待命的虞夏在休息室內閉目養神，然後，一群人衝了進來。

        「老大老大！一起來倒數吧！」同為天涯淪落人啊！同樣被留下待命不能回家的同僚起鬨著。

        「吵死了！給我回到工作岡位上，幾歲的人了還在幼稚！不回去我等等一個個把人揍回位子上！」

        說完即見效，看著逃命似的同僚轉移陣地吵，虞佟苦笑著走進休息室。

        「沒事就讓他們輕鬆一下也沒關係。」

        「哼！」

        「聽阿因說要帶小聿去跨年呢！因為小聿說沒去過。」聽說還為了小聿把邀約給推掉了，變成兩人行。

        「小聿？他會去那種吵死人的活動？」皺著眉，心裡盤算要是沒把人帶好搞丟的話要怎麼對付大兒子。

        「凡事都要體驗一下嘛！我們當時也是啊！」阿，還同樣是高三呢！

        「……」知道自家哥哥在說什麼，那次同等於被拐去的虞夏沉默。

        「對了，夏，你那時許了什麼願啊？」一直沒問，既然現在想到就問問。

        「那麼久以前的事誰知道啊！」


        不要再被佟耍著玩。


         雖然新希望是指要努力的目標，但二十年後的現在自己還是被壓著玩的個啊靠！


        還有，能夠一直並肩而行。





後記

這篇真的是在一月一號內完成的，不過先放鮮網了痞客比較慢。

我本來打算在字數兩千內啊，爆了三千多字真的是好意外啊哈哈哈……

害我玩上十一點狂緊張還沒打完可是今天快要過了啊啊啊啊啊————

然後在五十五分趕完了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倒

話說感謝教育部改開學時間，所以阿紫喜憂參半的可以去CWT27了喔喔喔喔！ (憂是複習考提前……